李安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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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危机8】【温海】修养计划脑洞集(上篇)

CP:伊森·温特斯X卡尔·海森伯格(清水,可当做无差来看)

全文分为上下篇,上篇字数7K8,主要讲述菌丝修复伊森时陆续吞噬了除海森伯格外其他三个领主的结晶并在菌网登陆了端点可以查看其记忆,伊森陷入沉睡,作为废墟村庄权限最高者便观看了这些片段来解闷,发现三个领主的记忆中最有趣的部分都和海森伯格有关,为下篇两人相处并重建村庄打一些基础。






伊森在N2爆炸后陷入了沉眠,梦里伊芙琳一直用阴阳怪气的语气折磨他,因为知道妻女跟随克里斯安全离开了,他对那些言辞视若无睹,伊芙琳说什么他都不回应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他感觉很累,在梦里睡觉时他掉进了梦中梦,在他不断回顾今生走马灯时村庄地底没被炸弹波及的霉菌也在缓慢地爬出地表寻找宿主。

 

虽然菌主进入了萝丝已经离开了村庄,米兰达和伊森大战时使用的霉菌还在,一部分被炸弹摧毁了,但是反应快的部分迅速躲进了土地深处,菌丝分裂繁殖速度很快,恢复了一下就该找宿主寄生了。伊森的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菌丝在废墟里四处收集给他凑齐了,拼在一块之后钻进去,伊森的意识也通过网络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因为心脏被拔,菌丝把自己结成一个假心脏,修复过程持续了两个月,在此期间不止是伊森,菌丝还找到了公爵留下的三大贵族的结晶以及人偶安吉。和伊森一样,这些结晶就算无法复原为可行动的躯体也是可以吞噬的能量,菌丝就把四个BOSS也养起来了。

 

伊森的意识在梦中梦苏醒,伊芙琳已经不在了,他在霉菌网络里跑来跑去,突然啪得一下连接进一个他能观看的端点,他正没事做呢赶紧看看,就看到了鱼人莫罗的记忆。莫罗是四大家族中与恩赐契合度最低的,菌丝根本养不起来他就迅速把他吞噬了,他的意识并没有权限留在菌网里,永远无法再以自己的身份行动,而伊森权限在村里最高,可以随心所欲地查看他的生平过往。

 

契合度低代表痕迹浅,只能查看接受恩赐之后的记忆,他实在没什么有趣,因为畸形被其他家族排挤,会议中也从来插不上嘴,所以他除了按照米兰达的指示做实验就是躲在自己的水库小房间里看电视。那座水库...卵泡扎堆的粘液墙壁实在让伊森感到不适,而莫罗大部分的记忆都在那儿,伊森一度放弃观看,但他闲着也是闲着,只好翻找其他能入目的部分。

 

往前翻了翻,莫罗刚被母神接纳住进水库时似乎有养殖水产的爱好,毕竟他自己的变异就和鱼类有关,只要他好好穿着遮掩后背的大衣,静静钓鱼的模样也能让伊森心境平和一些。他坐在房顶上看着风车转动,看着村民驾船捕鱼,他一动不动的时候甚至有水鸟落到他身边。伊森觉得他对莫罗的印象更加深刻了一些,之前莫罗欺骗他堵上了出口他只觉得恶心,匆匆看过日记也因为要救女儿而没有细思,如今有充足的时间观看对方的记忆就给了他足够沉浸的体验。

 

他总是很积极地期待家庭会议,视米兰达为亲生母亲,不过伊森没在米兰达的眼中看到她对于任何一个领主的爱,急于作出成就的他在自己的诊所中为大量患者注入恩赐...啊不不!伊森快速跳过了那段情节,他不敢去想那些无辜的村民会变异成什么,日记里提到他们不是死亡就是变成狼人,于是伊森心中有点可怜的莫罗又变得面目可憎。

 

伊森这次又暂停了很久,菌网中的他没有时间观念,无聊到达一定忍耐极限时他又重新靠近莫罗的端点。

 

莫罗喜欢一边吃芝士一边看爱情电影,他很爱惜花大价钱买来的影片录像带,为了不让它们受潮而规律更换放置它们的影片夹。当然,这就要提到那台电视,这可是莫罗的全部乐趣了——受到恩赐的影响他的智力受损,他自己无力安装电线,所以是家族同盟中的工程师卡尔·海森伯格上门来帮他装的。

 

那个看谁都不顺眼的海森伯格竟然还会帮遭人嫌弃的莫罗干活?伊森看着记忆中的墨镜男夹着雪茄出现在莫罗面前,锤子都没拿,只带了卷尺、纸和笔。

 

莫罗看看他身后:“海森伯格,谢谢你能来,但是...不用工具也能安装吗?”

 

“开工前得先做准备,蠢货,你希望我带几米的线来?”海森伯格说话的时候腰包里的铁钉飞出来排列成楼梯供他踩着上房顶,“跟上。”他上去之后铁钉还悬浮着,莫罗摸了一下稳不稳当也笨拙地踩着上去了。海森伯格指来指去规划拉线的轨迹,钢卷尺自己飞来飞去测量距离,他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跟莫罗说哪里需要隔水哪里需要改动,莫罗一路点头,指到风车的时候莫罗犹豫了一下,“可以不穿过风车下面吗?比如...呃,绕一圈?”

 

“那么风车转动时就会扯断电线,除非你能命令气流避开你的风车,不然你就只能享受无尽的雪花屏了。——不过,风车不工作时你该他妈的怎么运转水库呢?”海森伯格并没有停下笔尖,完全没把莫罗的建议当回事,自卑的鱼人也低下头没有说话,等工程师把水库的大致分布画好,他又开口,“好吧,我猜你才是电线的服务对象,避开风车?说出你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莫罗支吾着没什么,请对方不用管他继续就好,那卷钢尺猛地飞过来缠住了莫罗的嘴,海森伯格抓住底盘一扯:“老子让你说!妈的!”他一甩手,尺子收回到盘中静静躺在他掌心,得到解放的莫罗摸了摸嘴唇,扭捏地表示他喜欢在风车下钓鱼,怕电线挂住他的酸液后被腐蚀。伊森看到墨镜镜片后微颤的眼皮,海森伯格大吼着说一枚硬币有正有反,那么风车也是!正面会碰到的话穿过后面不就好了!

 

莫罗欢呼着说这是个好主意,海森伯格则是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粗重的呼吸滚了一下,平复好心情才说:“你知道我是这里最好的工程师,对吗?所以不要小瞧我!有什么愚蠢的需求都尽管说出来!——用你这张鱼唇!”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抬起来似乎想要捏紧莫罗的下颚让他张嘴,但他住手了,伊森明白他不想清洗手套。他最后勾好线稿还递给莫罗看了,莫罗看不太懂但伊森可以,海森伯格对于建筑之间的距离比例把控得非常惊人,电路的动线简单又安全,还把精巧的部分悬在了不容易碰到的房檐下。

 

“今天谢谢你,海森伯格,我会期待你下一次来!”莫罗站在水库前揣着手冲男人的背影喊话,对方没停也没回话,吐出一口烟雾后还是伸出夹着雪茄的手摆了一下。

 

伊森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不亲密,但至少没有恶意,海森伯格当初在工厂里骂过莫罗,他看起来只是在不满鱼人对米兰达的依赖,私仇真算不上。这一点体现在下一次见面时海森伯格对于莫罗的打趣,“真是顶别致的王冠,玻璃和皮革编绳?看来你是怕我偷走它。”

 

“只是想做点手工,简陋但是意义非凡。”莫罗喜欢和人聊天,他寂寞太久了,没人找他玩,所以对海森伯格多说了几句,“我是米兰达妈妈的儿子,所以我是王子,王子得有王冠!”

 

伊森注意到海森伯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里的轻松迅速转为鄙夷,之后也没再主动搭话过。可怜的莫罗跟在他身后看他挥手搭建,酝酿了很久才憋出一句夸奖,心情正差的海森伯格只是哼了一声。拉完电线测试连接,莫罗看见亮起的屏幕拍手叫好,海森伯格甚至没走进房间,见他反应后一声不吭地走了,莫罗刚举起录像带要试播见状赶紧追上去道谢。莫罗想邀请海森伯格一起看电影,结局没有悬念,见对方越走越远,莫罗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喊:“如果它们坏了,求求你再来!拜托——!”

 

不仅仅是对于兴趣爱好的执着,莫罗也在挽留为数不多能和他说上话的活人,听上去真的太悲哀了,伊森也忍不住期待海森伯格留步,可他没有。不过他回话了,“那就努力别弄坏啊,白痴!”他吼道,传进莫罗耳朵里又带了点无奈的意味,“好吧——如果真坏了,我也不会意外,因为你就是这么个白痴!...打我电话!”

 

“谢谢你——!!”

 

哇哦,他心软了。伊森惊讶地发现自己正沉浸在昔日敌人的反差中,说真的,伊森能感觉到这些为数不多的相处片段某种程度上鼓励着莫罗,他真的会在因孤独而悲伤时回忆这些用以治愈。同样的,对于现在的伊森来说这些片段也在治愈着他,真的,远比黏腻的酸液鱼泡墙好上太多。

 

剩下的便是爱情片鉴赏了,伊森跟随莫罗的目光看完了所有的录像带,手里抱着一大盆干瘪的芝士用小刀切着边吃边看,他会跟随影片情节大喜大悲——他的眼泪竟然也带酸性,把芝士腐蚀出一个洞来......伊森有时会因父爱的天性而轻声开口安慰,他知道这么做很傻,可是他和莫罗一样寂寞到发疯。

 

快乐的时间逝去后涌上酸涩,米兰达找到萝丝后在会议上宣布了关于仪式的计划,莫罗感受到危机,他花费更多的时间做恩赐实验,那些惨叫、因变异而无法接受的呆滞目光、扭曲的肢体和情感,伊森无法接受这些记忆。随着日记上疯狂落下的“不要”,莫罗的精神抵达崩溃的边缘,伊森退出莫罗的端点原地躺下开始漫长的胡思乱想。他想到米娅和萝丝之后的生活,不论幸福与否都不是他能参与的了,烦躁和悲伤经过时间的催化成了麻木,他很空虚,但是莫罗之后的记忆再无轻松愉快,他不想看了。

 

他不知道自己浪费了多久时间,躺麻了就站立、跑动,因为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重新睁开眼睛,迷茫成了常态。他试图寻找其他可以观看的端点解闷,此时菌丝修复失败的唐娜·贝内文托所代表的端点出现了。

 

人偶安吉身上残留的力量微乎其微,菌丝的触角伸进人偶之后只来得及将少量的记忆传输回网络中,人偶本身已经是毫无灵气的造物了。伊森在这些片段里挑挑拣拣,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体质虚弱的唐娜看上去内向无害,杀的人倒不少,她会操控致幻的花粉引诱村民坠入宅邸后方的瀑布,米兰达没有让她做恩赐实验,她只是...让那些村民陪安吉玩。

 

为了玩那该死的游戏,竟然只是因为这个?!

 

伊森感到寒冷,在幻觉中出现的一切都让他毛骨悚然,因为那段经历中他光顾着解谜和逃跑,而且后来是由他主动追击唐娜,他对于幻觉造成的危害并没有太多概念。她在山谷中的家布置得还算温馨,米兰达虽然忽视她但也没有强迫她做实验,她手下的杀戮之果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略过许许多多骇人人偶的制作过程,伊森本以为他将空手而归,没想到唐娜和安吉残存的记忆中还保留了一些有趣的部分。——又是他,海森伯格,他在一个雾气浓重的夜晚拜访了贝内文托大宅。

 

似乎是为了交换物资,以安吉的主视角能看到她与唐娜收集了一些人偶关节处的润滑机油和铁丝盘,统统放进一只竹篮中再由唐娜提着。她站在沐浴朦胧月光的窗台前,安吉跑去花坛迎接,她打算让海森伯格也提供一张照片以供唐娜操控幻境来恶作剧,所以满怀期待地等着鱼儿上钩。毕竟贝内文托大宅屹立在半边悬崖上,进入大宅的唯一通道就是花坛后方的电梯,只要海森伯格不上交照片,安吉就不给他开门。

 

很快与她心意相通的唐娜召回了她,因为海森伯格坐着一架轮毂代步车从天上飞进了山谷,安吉飞快地跑着,一边大骂海森伯格不遵守游戏规则。她跳进唐娜的怀里,指着窗外翘腿坐在轮毂上的男人,“至少你得唱首童谣!如果你把我哄睡着了,唐娜就会把东西给你。”

 

海森伯格戴着自制的防毒面具,他甚至在面具之上还扣了自己的牛仔帽,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贝内文托将对他做这些,他带来一个工具箱,没合实的缝隙里一柄改锥露出头,他就夹在手臂与腰之间。面具里发出沉闷的说话声,他似乎在骂安吉,不过骂完他友善地高高抬起手掌,像是要打招呼。

 

——哦并不,他一挥手,工具箱里的工具应召飞出砸碎了唐娜面前的窗户,这就方便他踩着碎玻璃登堂入室取走属于自己的物资。他走近时唐娜吓得往后退,被他一把夺过竹篮,“交易达成了,合作愉快。”他在面具里含糊地说道,还用手指压了一下帽檐,“让那个有多动症的丑人偶做一些睡前运动吧,不客气。”

 

因躲避玻璃而摔了个倒栽葱的安吉尖叫着站起身:“可恶的大胡子!讨厌你!别再来了!”

 

粗鲁的客人没有久留,跳上轮毂瞬间消失了,那晚安吉和唐娜互相配合,一个从玻璃渣中拣出工具擦干净,另一个清扫,还要修补窗户......忙到夜里一点钟才躺下,唐娜静静地听安吉抱怨,抚摸着自己的朋友沉沉睡去。

 

伊森发现自己越发欣赏起海森伯格的行事风格,诚然他所做的一切都很粗暴幼稚,但他熟练运用能力给其他家族带去帮助或困扰的样子令人眼前一亮,在目前的处境下值得伊森反复品味其中的趣味。他期待着属于海森伯格的端点出现,不过下一个出现的是阿契娜·蒂米特雷斯库。

 

由于血液遗传病,蒂米特雷斯库的复原需要不断吸食人类血液,菌丝在村庄里找不到任何一个活人,只能放弃了修复一半的女人,于是她的记忆展现在伊森面前。在接受恩赐时蒂米特雷斯库已经四十多岁了,她的经历非常丰富,并且从年轻时就开始杀戮,她确实是四大家族里年纪最大的,也一直以强而有力的姿态领导女儿和自己的城堡,怪不得挑衅海森伯格说他是小孩。

 

蒂米特雷斯库毫无疑问很看重三个女儿,但是这种爱非常扭曲,她们是无辜的少女被恩赐变异为昆虫形态,女性的身体只是模拟出来的,她们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人类的身份和自由。因为不能抵抗寒冷,她们无法走出城堡,虽然蒂米特雷斯库城堡奢华到能够满足一切生活需求,可被困在城堡内还拥有无尽的生命,这简直是最可怕的惩罚。

 

贝拉、卡珊德拉、丹妮拉,在蒂米特雷斯库的记忆中她们频繁出现,因为伊森知道真相,她们日常生活中的温馨之举无不指向一段扭曲的母女关系。伊森无法从中感受到治愈,不管是“女儿们”对母亲的顺从和依赖,还是蒂米特雷斯库表象下对女儿的关爱,她们虐待女仆时的画面让伊森快速退出了观看。

 

可能又是一段自我折磨式的时间浪费吧,伊森闭着眼胡思乱想,他打算整理好心境再看看蒂米特雷斯库的端点,毕竟她的记忆比另两位多出一大截。

 

——海森伯格的端点是不是会有意思一点呢?对了,也许伊森该找找夫人端点中关于他的片段,他总能让伊森从空虚中解放那么一小会儿。虽说就会议时的表现来看他出现代表他将与蒂米特雷斯库争吵,在这万籁俱寂中,有些慷慨激昂的脏话总没坏处。

 

他看到了卡珊德拉的回忆,也许是因为蒂米特雷斯的记忆连带着三个女儿,总之她似乎是要为妈妈做什么事,化作飞虫飞舞到紧闭的窗前。她打量着外面,直到一阵烟雾从窗底下升起,“哦,有人在抽烟!”卡珊德拉不能打开窗户让冷空气跑进来,她试图变换张望的角度,可不开窗没办法看到下方的人,“嘿!是谁在下面!”她干脆大声嚷嚷。

 

那个人听到声音往屋檐外走了几步抬起头,正是海森伯格,叼着古巴雪茄,把齿轮锤单手举过肩头。他打量了一番卡珊德拉,“女仆为什么穿得像个他妈的女巫?果然是座没品味的城堡。”没等卡珊德拉从震怒中恢复语言能力,他接着说,“无论如何,小妞,去叫你那大号主子来,母神米兰达派我来拿酒。”

 

“你怎敢用这种言辞羞辱我蒂米特雷斯库一家!?我要告诉妈妈,她会杀了你!!”

 

“哦嚯——所以你就是她的宝贝飞虫女儿,之一?”他再次打量卡珊德拉,这次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戏谑,“不如你变成虫群让我试试能不能用捕蝇灯抓住?”

 

卡珊德拉气得用力拍窗,咬牙切齿的动作因为不小心开了窗户一条缝而忽然凝固住,赶紧将那条透风的缝隙合上。她心有余悸地检查了一下是否严实,再次愤怒地指着海森伯格,“你现在就给我走进大门!我会在一楼大厅等你,然后好好教你一点社交礼仪!”

 

“我才不进去,你们家的室内装潢和我合不来,我会吐出来的!”

 

“可是、可是我不能出门!我不能!!所以你必须进来,听懂了吗,懦夫!”

 

墨镜后的眼角飞起,他往肩膀处歪了歪头:“不能出门,为什么?”

 

“你难道看不到外面的积雪吗?太冷了——!所以,你给我进——”

 

“没有这个必要!”大门在这时开启,阿契娜低头从门里探出身,双手捧着近期最好的一支桑吉维姬,装在锦盒里趾高气昂地交给海森伯格,“蒂米特雷斯库城堡不对替大人跑腿的小孩开放,趁日落之前回去吧,海森伯格。”

 

被不知多少次年龄嘲讽的男人想要怒吼,却硬勾起嘴角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在阿契娜要斥责他之前冲窗户那侧的卡珊德拉扬了扬下巴,“不许这么大的女儿出门,你可真是个严苛的‘家长’啊~?”他把盒子夹在腋下,另一只手取下雪茄吐了口烟,“说不准,哪天你们睡觉时突然——每一扇窗户都被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钢筋砸碎了!想想看,寒-风-呼-啸~~多冷啊!”

 

高大的夫人只能阴狠地瞪着他,不断抿紧的嘴唇勉强掩盖住磨牙的动作,海森伯格见了格外舒心,戴着手套的指节敲了敲酒盒,“今天的你格外美丽,女士,那么容我告辞......哈哈哈哈~”他退场的宣告因为卡珊德拉的颤抖而忍不住爆发一阵狂笑,窗户后的女孩迅速化作虫群逃开了,也许她去了没有窗户的酒窖,谁知道呢。

 

伊森大致翻阅了之后的事,虽然已经知晓三个女儿的弱点,海森伯格却无意伤害她们,说出这话也只是回敬阿契娜的年龄歧视,阿契娜本人似乎也有这种的意识,安抚女儿说那个可悲的长胡子的男童只是言语恐吓,不会真的动手。

 

母女四人在壁炉前围坐的画面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贝拉会给丹妮拉梳头发,卡珊德拉会缠着阿契娜讲故事,阿契娜经常说一些美食的故事——如何吸食血液之类,这不是伊森想听的故事。他数次看见三个女儿在窗前眺望,她们自然渴望外面的世界,但是她们再也没有机会了,是阿契娜掠夺了她们的自由。想通这一点,伊森作为一个父亲再次对阿契娜的做法感到痛恨,他自己的女儿萝丝就被米兰达觊觎已久,阿契娜不仅夺走了三个其他人的女儿,还把她们变成了昆虫寄生体!

 

不知是否是伊森的愤怒重新点燃了心脏,菌丝感觉到伊森的意识即将苏醒,模拟心脏便尽职尽责地鼓动起来,四分五裂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完好如初了,他甚至再次拥有了完整的双手。伊森捂着额头呻吟一声,坐起身,手掌下满是沾染霉菌的尘土,抖落之后迅速钻回了土里,看来这里的土地已经是霉菌的大本营了。

 

他新奇地观察四周,头顶是温暖的日照,被炸弹摧毁的土壤露出了内里的颜色,周围都是废墟。——他又活过来了,以他自己的灵魂!不过脱离了人类的身份,他已无法公然出现在大众视野内,只能在村庄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度日了。

 

伊森开合手掌感受肉体的力量,不错,他精力充沛,而且能够在大脑中浮现菌网,他似乎看到了霉菌生长在这一片山脉的每个角落,菌主在进入萝丝体内之前所打下的根基着实不错。他可以操控菌丝从地底钻出,也可以用它们粘合修复物体,他尝试修复一座土坡,嗯,非常高效就完成了,甚至不用撒草籽用根茎抓紧土质,霉菌本身就生长其中。

 

伊森开始走动,一边设计布局一边还原村庄,他是一名专注于软件开发的程序员,对于土木工程可没什么造诣,所以他把飞扬的泥土重新堆积好,保持基本的路面平坦后耸了耸肩,他做不了更多了。村庄除了平民区和四大家族的领地,还有数不胜数的升降机关、连接山峰与河流两岸的桥梁、四通八达的祭坛以及破碎的墓地与耕地。伊森为了收集物资,的确有好好绘制地图,但要重现村庄恐怕不够——他暂时无法脱离霉菌的繁殖地区,所以这里就是他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家了,他总不能当野人啊!

 

好吧,一个人解决困难是他并不畏惧的事情,可是就算是拯救萝丝的路上也有商人公爵一路陪伴,他已经开始想念公爵烹饪的菜品了!希望BSAA和克里斯他们暂时不要再靠近这里,他需要一些时间规划今后的人生,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找到从这里脱身的办法——在不危害普通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的前提下。

 

“啊...海森伯格!”伊森喃喃自语,他从菌网中看到了四大贵族的恩赐报告,海森伯格的契合度是最高的,至今也没有出现他的端点,说明他的意识仍在自己的结晶中!他能否像自己一样修复肉体?伊森在祭祀地转来转去没找到他的踪迹,转念一想,又去往海森伯格工厂。果不其然,工厂是海森伯格的力量最深厚的地方,菌丝选择最利于修复的场所复原他,穿过菌丝结成的孢子桥,只剩两根铁杆斜插的大门里,一棵硕大的菌株树包裹着海森伯格结晶正一张一缩跳动着脉搏。

 

就是这里,他说“老子中意你”时伊森所站立的地方,当时听到广播里的话伊森脚步一顿,立刻判定这一趟工厂之旅将是个陷阱。

 

“我承认,一个人...或者不算是人?比起一个个体被困在这里,我还是会希望有狱友陪伴,就算是个满口脏话的家伙。”伊森伸手碰触菌株的根茎,像一棵参天大树那么粗壮,他咀嚼着犹豫拍了拍,“你看起来对于装修很有建树,我需要你的帮助,海森伯格。”

 

驻足观看如心脏鼓动的菌株,直到黄昏的暖色光线提醒了他,伊森知道自己该继续整理土壤,他抹了把脸:“祝你早日康复。”他转身走开的时候想,真傻,菌网可以连接所有感染者的意识,如果海森伯格能够复原,直接在菌网中对他说就好,这么说出来他也听不见——可能是伊森仍然执着于人类身份的缘故,他还是希望自己表现得普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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